雙十節前我忙著家中各種雜務,Y突然來訊說要送我一些咖啡,會從台北郵寄過來,要我注意簽收,其實因為疫情我們很久沒見面聊天了。
我問:你好不好啊?
他回:不好。
我直接問他為什麼?他才在電話中說中秋節時小中風,在醫院住院了九天,今天才恢復上班。驚訝的我連忙問了怎麼回事…
Y是我大學的男朋友,這幾年才連絡上,他在商界很傑出。我則在學術界,但是我們還是很有話聊,在求學的歷程中,他是我很信任的人,以他的才華來說,是做人做事都讓我仰望的對象。
在來來往往的同學朋友當中,我也有過相當親密的朋友,嬌小的J是從天主教高中就跟我同窗的摯友,我們還念一樣的大學,是那種可以互唸詩給對方聽的朋友,後來她隨美籍先生移居美國西雅圖,但是她一直在我心中,就是聰慧的女人。高大的M是大學同窗,後來她留學法國,嫁給了法國巴黎人,對我如姊妹般,總是像媽媽照顧我許多,是良善的女人。這一路還有很多摯友,雖然大家已經不太聯絡了,但是留下很美好的回憶。
那日看了張曼娟的文章,她說起朋友進入另一階段就可能覺得說不上話,你就必須捨下毅然走向下一階段。我在每個階段也有這樣的掙扎行動,以前的知己和好友,現在說不上話,我還能調適這樣的改變,當然有時覺得那些人怎麼變得那樣,甚至有些人會背後出口傷人,這些改變我看在眼中,自然也不再跟那些人有交集,知道他們不值得自己再付出真情。
羅馬作家西賽羅的《論友誼》裡面說人與人之間友誼內有功利的存在是自然的,尤其人能有摯友實屬難得(連他也這麼說),深入交往後雙方可以謀求利益之外,找到另一個自我,這樣的情誼可以互相改變對方。他說:「除了智慧之外,我認為友誼是永遠的神靈賦予人類最好的東西。」
我贊同西賽羅,友誼既有互利,也可以增加彼此生命的能量,但是也不要高期待,這份感情感情傷了他人或自身的身心。Y現在是我的好友,他往往可以給我一針見血的意見和理性的邏輯分析,S是感性地安慰我許多情緒的內心朋友,學長P是不吝給我很多溫暖和多元意見,學者Lee在英國時給我很多信件和細膩的哲學想像。對我來說,很多朋友在歲月中對自己付出的真心誠意,是刻印在心中。
那是一種互相生命回應照看的微笑,這種友誼比起愛情更恆久,好像一個好坐值得信任的沙發,可以坐很久,我相信如果幸運你會找到並加以珍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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