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拍亞歷山大大帝的馬屁,非要他相信他是朱庇特的兒子。一天他受了傷,他看著傷口流出的血說:“喂,怎麼樣?這不是鮮紅鮮紅、地地道道的人血嗎?可不像荷馬說的神仙傷口流出的血呀。”詩人赫爾莫多魯斯寫詩歌頌安提柯一世,稱他為太陽之子。而他卻說:“替我倒便桶的人心裏很清楚,根本不是那麼回事。”他們是人,僅此而已。要是他本人出身低賤,統治整個世界也不會使他高貴:

我們不是認為唱詩班的孩子酷愛音樂嗎?其實唱多了會使他們厭煩。宴會、舞會、化裝舞會、比武大會,不常看的人、想看的人看了高興;可看慣了的就會覺得乏味、掃興。處慣了女人的人,見了女人也不會動心。從不讓自己渴著的人不會嚐到喝水的樂趣。街頭鬧劇讓人開心,但對藝人來說卻是苦役。事情就是這樣,對君王們來說,偶爾喬裝打扮丟下王位過過下層百姓的生活,卻是快活的事,

我看到,昏君、明君,受人憎恨、被人愛戴的國君,都一樣得到讚頌。我的前任得到的,是一樣的客套,一樣的虛禮;我的繼承人也將得到同樣的對待。我的臣民不中傷我,這並不表示什麼愛戴之情:既然他們是有意而不能,我為什麼要把這看作愛戴呢?跟隨我的人都不是因為他同我有什麼友情:交往接觸那麼少是不可能建立友情的。我的高位使我無法與人交往:差異與差別太大了。他們追隨我是出於禮貌與習慣,與其說是追隨我不如說是追隨我的財富,以便增加他們的。他們對我說的、做的,統統都是裝的。他們的自由處處受到我的權威的約束,所以我看到周圍的一切全都是遮遮掩掩的。

~蒙田~

中肯的話任何一個圈子的人都是如此啊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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